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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儿子刚从军校毕业,便被上校老公调到边疆守卫边关。
送行时他还在斥责哭哭啼啼的我。
“哭什么,别人家的儿子都能去保卫祖国,你儿子就金贵了?”
我再舍不得,也明白这是荣耀更是历练,含泪送别自己的孩子。
多年未见,再见到儿子,却是他的尸骨。
他竟然派儿子孤身前往暴乱分子集团搜查证据。
任务顺利完成,儿子却在撤退时被敌人发现惨遭虐杀。
这时他的前任却发微博祝贺自己的儿子成功晋升,“我的儿子在保卫祖国,妈妈真心为你骄傲。”
季闻点赞、评论加转发,“儿子,好样的。”
可那明明是我儿子拼命换回来军功!
为了儿子,我不能在忍耐,我直接评论:“冒领军功,你们等着坐牢吧!”
1
我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风尘仆仆地到达驻地。
井跃中尉和一众官兵早早地等待我,他的手里还捧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我儿子的遗骸就放在那里面。
身为新闻编辑的我其实知道边疆有动乱,前几天还打电话叮嘱过儿子。
他一腔热血,他说他不怕那些暴动分子,他们绝不允许有人伤害祖国。
我为他骄傲,也为他担忧,但是他爸爸也在想着他一定能照顾好自己的儿子和士兵。
可是,我错了。
我缓缓走向他们,还在想我儿子长得高,这小小的盒子怎么能放得下他呢。
一向干练的井跃今天也疲惫不堪,他是我多年好友,也是看着我儿子长大的叔叔。
“我们收到任务去营救时,已经太晚了,就只拿到了这些......”
唯一能辨认的,只有一件沾满血迹的上衣。
破破烂烂的衣服上全是被刀划开的痕迹,还有许多弹孔。
盒子刚打开一条小缝,我就猛地盖上了。
血衣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我紧紧抱着这两样东西,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儿子在生命最后几分钟给我打了电话。
我还以为这是一通和往常一样报平安的电话,接通时却听到了他虚弱的哭声
“妈......我流了好多血......”
“我的双腿被他们砍断了......”
“他们想要武器,想抢我们的物资,我不说他们就要折磨我。”
“可是我不能说,说了我们驻地就会有危险......”
“妈,我可能回不了家了,对不起。”
“他们回来了!妈!救救我!”
儿子临终前的惨叫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电话很快被对面掐断,我最后听到的几句话全是“妈妈救我!”。
我疯狂给季闻打电话,几百通电话,但他一次都没接。
我给井跃打电话,他立即带队前往,可是我不知道他的位置。
他们只能摸索前往,一小时后我得来的只有儿子的死讯。
我立刻前往机场,我要接儿子回家。
直到儿子惨死,儿子的爸爸季闻才慢悠悠地发来一条消息:
“清清是来慰问演出的,你少争风吃醋。”
井跃扶我起来,脸上带着歉疚:“节哀,季洛一定不想看你这个样子的。”
“是我们去得太晚了。”
我摇摇头:“不,这不怪你们,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
我摇摇晃晃站起身,抱着盒子想要离开。
井跃搀扶住我,他面露不忍,“你还好吗,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我摇摇头,“没事,我可以的,你能帮我找回季洛的遗骸,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面对着帮我找回儿子尸骨的战士们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大家帮我找到我儿子,谢谢你们。”
说完我转身离开,我能感受身后他们注视我的目光,默默送我走远。
2
几年前,我曾经来过一次驻地,到过季闻的居住房子。
但是他不允许我多呆,我只是住了几天便离开了,早知道那时候我应该多给儿子做几次饭。
走在前往他房子的路上,手机不断跳出推送消息:
“少尉李子贺孤身潜入敌营,顺利拿到暴动证据,铲除边境危机!”
“热烈祝李子贺少尉晋升为中尉!”
“他是祖国的荣耀,边防有他祖国放心!”
微博军事频道上,关于李子贺的“英勇事迹”满天飞。
评论区一片沸腾:
“中尉好帅啊,果然帅哥都上交给国家了。”
“那个暴动组织是出了名的残忍血腥,居然敢一个人去敌人的大本营,佩服佩服啊。”
“他好像还是演员李清清的儿子呢,难怪长得这么帅。”
“据说他还是被军功赫赫的季上校亲点的接班人,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大家看了上校和李清清的评论了没有,他们肯定是隐婚了,都喊儿子了。”
“这是什么顶配高干文啊!”
这些年李清清一直和季闻不清不楚,我为了这个家庭默默忍受。
没想到她的儿子李子贺和她一样无耻,明明是我儿子的军功,他们却要霸占。
他们欺人太甚了!
我儿子被那样的折磨,死后连尸体都找不完整。
而那个一直躲在安全区的李子贺,却成了那个卧底多日的英雄!
冒领军功这样的重罪,李子贺一个人肯定没这个胆量去做。
背后肯定有季闻的推波助澜。
手机震动,是季闻打来的电话。
一接通,他就劈头盖脸地骂:“沈冉,你别太过分了!马上给我删掉!”
“什么?”
“别装蒜!你以为我没看见你的评论吗!还好我发现得及时,不然那些媒体早就把你那些无稽之谈爆出来了!到时候他们母子怎么办?”
“什么无稽之谈!!”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那本来就是季洛的军功!李子贺平时就仗着军衔高欺负季洛,你怎么不去管管?”
“连我这个不在部队的外人都知道!季洛是你的亲儿子啊,你为什么不能公正地对他呢?你非要害死自己的儿子才满意吗?”
“够了!”
季闻的语气很不耐烦:“这里不是你耍小性子的地方,军功更不是儿戏!”
“子贺在边防条件这么艰苦的地方待了好几个月,他的苦你一个女人知道什么!”
“尤其是动乱之后清清更是担心到跑到部队来慰问,你在帝京舒舒服服的享福,你有什么资格评论他们!”
我哭着哭着就笑了,季闻你不是偏心,你是根本就没有心:“李子贺来了几个月,没什么资历就当上了少尉!”
“季洛大学毕业就到了边关!这些年不还是被你压着,和他同期的士兵早就升为士官了,只有他被你压着升不了!季洛不苦吗!”
“我享福?这些年我向你申请过无数次来随军,全被你拒绝。可为什么李清清能说来就来!季闻,你没有心!”
“住嘴!”
季闻的声音带着怒意:“你今天不仅诋毁造谣子贺,还敢顶嘴!既然季洛这么委屈,那我马上辞退他,让他滚回家!”
我用手指抹掉砸在盒子上的泪珠,“不用了,他牺牲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
随后是一声嘲讽的冷笑:“沈冉,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恶毒的妈妈!你居然诅咒自己儿子去死?”
“我没工夫在这里听你无理取闹,今天下午如果我见不到他向子贺道歉,那他就给我滚蛋!”
这通电话说到最后,他就是为李清清母子俩“主持公道”。
挂断电话,我抱着儿子的血衣忍不住崩溃大哭。
3
哭到脸都发麻了,我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我边走边问,终于来到了季闻的房子,偶尔季洛会来这里住。
他告诉过我,他会将钥匙藏在盆栽下面。
我走进季洛的卧室,这里空荡荡只有当年我来时布置的几件家具。
打开衣柜里面就只有几件短袖,季闻说他不会给季洛优待,但是为什么连衣服都不让他放呢。
走到书桌,我在上面看到一张他大学毕业时我求季闻陪我们娘俩拍的合照。
我把照片从相框里拿出来。
我把合照中季闻的部分剪掉,用国旗包裹好季洛的遗骨和血衣,然后联系大巴去机场。
儿子,妈妈带你回家。
既然季闻只关心别人的儿子,那儿子的尸骨也用不着让他看到了。
想起我第一次来时,也是被他拒绝使用私家车,只能自己摸索着找到大巴,才来到这房子。
儿子的遗物很少只一个单肩包就够了,我背着包抱着盒子走到门口。
我走到门外时才发现门外停着一辆红旗车。
我一怔,听到了李清清撒娇的声音:
“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下车还要你抱,多不好意思呀”
接着是季闻的声音:“这里毕竟你不熟悉,你娇娇柔柔的,这样我比较放心。”
李清清穿着又高又细的高跟鞋,嘴上说着不用,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在了季闻怀里,任由他搂着自己的腰。
李清清看到我,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两步:“啊!吓死我了!”
季闻转头看向我,眉头紧锁:“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打报告?”
我今天哭得太多,头发凌乱,现在肯定是红着眼睛,一脸疲惫。
季闻没有问我为何变成这样,只是皱眉质问道:“你来见季洛的,是不是你又出馊主意让他躲着我?你赶紧让他过来见我!”
“今天大家都来祝贺子贺晋升,就他连人影都不见一个,清清阿姨来了也不知道接应一下,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连最基本的教养都没有了。”
“还有你,好好向清清道个歉,你们母子俩真是一个德行。”
我终于忍无可忍:“我们什么德行?!!”
我向来都是轻声细语,哪怕他要送儿子来这里驻守边疆,我也没有如此歇斯底里过。
季闻愣住了,他不敢相信我还能发出这样的怒吼。
我红着眼,抓住他的衣领:“你为了自己的面子,对儿子不管不顾也就算了!”
“儿子巡逻摔落悬崖肋骨都断了好几根,你装不知道。李子贺喝酒摔伤,你却急着转移回帝京治疗!”
“李子贺仗着军衔高欺负打压儿子,你还是不管。可为什么李子贺资历不如季洛,你却提拔他当下尉啊?!”
“你说你不能滥用职权,合着对儿子就是滥用,对李清清儿子就不是滥用了吗?!”
“季闻你真是双标啊!你对得起身上的这身军装,对得起自己的儿子吗?”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质问他,季闻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皱眉抓住我的手:“你胡说什么!这些都是你吃醋臆想出来的!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谁无理取闹了!”
这些年只要我对他提出不满,他就会给我扣上无理取闹的帽子。
我真是受够他的捂嘴了,直接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脸微微一侧,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季闻我真的受够你了,我要和你离婚!如果我早点和你离婚,季洛也不会这样......”
听到我要离婚,季闻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想抓住我的胳膊,“你什么......”
但话被李清清打断:“嫂子,你这么说就太过分了!”
4
李清清挡在季闻面前:“我和问东的之前的关系也是从来没有瞒过你,我们做什么都是大坦坦荡荡的,但是嫂子你敢和问东说自己都干了什么吗?”
她在我身上扫了一眼,带着点瞧不起的意思:“你一来就和井中尉私下见面,看起来更像是有一腿吧?”
“什么?”
季闻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李清清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季闻看了一眼,呼吸都急促了,拳头也攥得紧紧的。
那是井跃站在我身前安慰我,故意只截到了我们两个人,原本我们身后还站着一大群人。
拍照的人角度找得也很刁钻,我背对着镜头,看着就像是我紧贴在他的胸膛。
李清清冷笑了一下:“如果没记错的话,井中尉好像是姐姐的青梅竹马吧?来了这里不第一个见问东哥,怎么还先去见了老朋友了呢?”
“我比嫂子早来几天,部队里可是经常能听到井中尉为了一个女人的电话就茶不思夜不想呢,这女人不会就是嫂子吧?”
“你给我闭嘴!”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找井跃是为了儿子......”
“因为什么也不能背着问东哥偷偷摸摸的吧?”
李清清打断了我,看着我身上的包包:“这是过来拿谁的行李啊?季洛的吗,不会是你们一家三口要搬到一起住吧?”
“所以才会这么着急地和问东哥提离婚?嫂子你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李清清三言两语就抹黑了我和井跃的关系,还要带上我的儿子。
“闭嘴闭嘴闭嘴!”
我火冒三丈,抬手就要扇她巴掌。
可还没等我动手,一个更响亮的巴掌就扇在了我脸上。
季闻挡在李清清前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沈冉这就是你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吗?借着子贺军功来闹事,然后逼我离婚?”
“你想都别想!”
给了我一巴掌还不解恨,他甚至一掌打翻了我抱在怀里的盒子。
盒子和血衣散落一地,我立刻蹲在地上想要装好捡起来。
李清清嫌弃地捂住了鼻子:“好脏的东西,嫂子你怎么什么脏东西臭东西都拿着啊?”
“闭上你的狗嘴!”
我冲向李清清,却被季闻一推,狠狠地撞在了地上。
他低头冷冷地看着我说:“沈冉你真是疯了,这种恶心的东西你还想拿着?怎么这是井跃给你的宝贝不成?”
说着他弯腰捡起裹着国旗的盒子。
他看着盒子上的国旗,一脸嫌恶地看着我:“你以为国旗是什么,你竟然敢用国旗裹着这个破盒子?”
说完,他一把将国旗扯了下来,将盒子打开里面是几节短短的骨头。
我都不忍心看,他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将儿子的尸骨暴露出来。
看到是骨头,他更是恶心,直接把盒子丢给了手下:“什么恶心的东西,拿去喂流浪狗!”
“是!”
“不要!!”
我像疯了一样冲上去,却被季闻牢牢拦住:“沈冉,你天天疑神疑鬼,自己倒是先出轨了?”
“不要!那是儿子的尸骨!你还给我啊!还给我!”
“够了!”
我的下巴被他狠狠地掐住,季闻气红了眼:“你疯得不清啊沈冉,儿子尸骨这种疯话你都敢说了?不要拿儿子当你和井跃的遮羞布!”
说完,他狠狠地把我甩了出去。
刚好一只流浪狗跑了进来,他马上叼住儿子的尸骨想要跑走。
季闻知道我最害怕狗,如果是之前我一定逃得远远的。
可是现在,面对着它冒着腥臭的獠牙,我扑向流浪狗就去掏他的嘴巴。
季闻在我身后,他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和野狗抢东西,哼你也就是这样了!”
我根本就不管他如何讽刺我,我的眼里只有儿子的尸骨。
锋利的獠牙刺进了我的肉里,我咬紧牙关不肯松手。
我拿到骨头便用力收回手,流浪狗的獠牙在我的手上咬出洞,一时间血流不止。
我又挣扎着爬向散落的盒子,将尸骨放进盒子里,紧紧地关上。
那个在泥地里打过滚的盒子被我紧紧地抱在怀里,那只野狗愤怒地扑了上来,一把将我扑倒在地。
我将身体缩成一团,紧紧地护着怀里已经破烂不堪的盒子。
眼前一片模糊,我感觉天旋地转,渐渐失去了意识。
5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部队医院了。
我的病床身边全是拿着麦克风和摄像机的记者,还有李子贺!
他被记者们团团围住,“中尉,您潜伏的那个反动组织,真的会把人砍首示众吗?”
“您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进入反动组织的大本营呢?”
“您能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从敌人手中逃脱的吗?是否经历过命悬一线的时刻呢?”
身为新闻编辑的我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李子贺在采访作秀。
李清清作为家属更是春风得意地站在自己儿子身边,享受着这一刻的虚荣。
此时我的手臂上被野狗咬伤的地方已经缠上了绷带,另一只胳膊还在打点滴。
但是头晕恶心的症状还在,我只好一点点挪动着坐起身。
我刚动了一下,李子贺就立刻走了过来:“阿姨,您终于醒了。”
一条横幅突然拉展在我眼前:不忘人民——中尉探访军属活动
媒体记者们立刻围了上来,他们的镜头对准了微笑的李子贺和他紧握住我的手。
李子贺你就是这样在季洛死后去大本营抢走属于他的军功吗?
李清清接受完采访,她示意李子贺可以离开了。
李子贺放开了我的手:“您好好休息吧,希望您能早日康复。”
他转身就想要离开,这时一个年轻的记者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网上有人说您冒领了军功,您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这是否属实呢?”
李清清冷哼了一声,眯着眼看向记者。
李子贺淡定自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件血衣:“这是我完成任务撤退时身穿的衣服,面对残暴的敌人我没有退缩,现在面对谣言我的态度也是如此。”
记者们都倒吸一口凉气,随后纷纷拍照。
我的心一阵剧痛,人怎么能无耻成这样?!
那明明是季洛的血衣!
李清清前几个小时还在嫌弃它!
现在却拿来成为她儿子证明清白的工具,是谁做出了这种事?
季闻!一定是他!
媒体记者们的相机对着那件血衣猛拍后,还有人提问:“好多血啊,这么多血您是怎么坚持住的啊!”
“造谣的人真是太可恨了!”
“向英雄致敬!太了不起了!”
李清清这时候开口说道:“我知道我人红是非多,难免会牵连到我儿子。”
“不过在这里我想要告诉那个造谣的人,请放过我的儿子,不要寒了一位英雄的心。”
这话一出,立马赢得了记者们的镜头和喝彩。
“不愧是英雄的母亲!”
“李老师我很喜欢看您的戏!”
“网传您和季上校是夫妻,请问这属实吗?”
“上校平时从不发微博,这次特意给您的微博留言,是不是已经算是公开了呢?”
李清清只是笑,没搭话。
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插了进来:“李清清你的脸皮真够厚的啊。”
我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记者们的镜头这时才对准我。
6
拔掉针头我的手背止血贴上全是鲜血,但是我没时间去管。
挺直腰背走过去,从李子贺手里抢过血衣,然后抡圆手臂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让在场所有记者和看热闹的家书病人目瞪口呆。
反应过来的李家母子的粉丝率先指责我,“你凭什么打人啊?”
“她居然敢打英雄?!”
“围住她!”
这些人竟然想围上来殴打我,但是还好现场还有记者挡在最前面。
但他们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为了第一手的新闻信息。
李清清更是趁乱想煽动大家的情绪,借媒体的手让我身败名裂。
“姐姐,你嫉妒我一直写我的黑料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对我儿子动手啊!来,你来打我吧!”
敏锐捕捉到消息的记者立刻有人认出了我,“这位女士是新闻报道的编辑吧,我在新闻大楼见过您的。”
“请问您为什么要写李清清女士的黑料呢?”
“是因为嫉妒李清清女士的事业和先生吗?请问您是因为早就得知李清清和季上校隐婚而怀恨在心吗?”
各种尖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搭配上李清清可怜委屈的模样,谁都会骂我一句毒妇。
可我却没有回应任何问题,从上衣贴身的口袋里拿出手机。
我颤抖着手点开里面的录音文件,季洛的惨叫声震惊了现场的每一个人。
“妈......我流了好多血......”
“我的双腿被他们砍断了......”
“他们想要武器,想抢我们的物资,我不说他们就要折磨我。”
“可是我不能说,说了我们驻地就会有危险......”
“妈,我可能回不了家了,对不起。”
“他们回来了!妈!救救我!”
原本嘈杂的现场在季洛第一句声音时就停了下来,病房里只能听到我在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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