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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姜没有急着吃,而是起身,从一旁倒了一盏酸梅汤,推到方乘昊的跟前:“于妈让人从外面买的酸梅汤,挺解腻的,你来一盏吧。”
方乘昊点头,接过酸梅汤一饮而尽。
“今儿天气燥热,我正好觉得口干舌燥。”
良姜看一眼他微微透着红晕的脸,直白地问:“你到我这里来,你母亲知道吗?”
方乘昊点头:“知道。其实我母亲挺喜欢大嫂你的,也让我与你多走动。
我觉得,母亲可能也是实在无可奈何。毕竟大哥犯错在先,将军府以权压人,她为了保住大哥,也只能对不起你了。”
良姜没有反驳:“那你经常来我这里,你母亲难道不好奇,我们平日在聊些什么吗?”
“问过,但我什么也没说。”他看一眼良姜手里的甜汤:“大嫂你怎么不吃啊?一会儿太凉了,圆子口感就差了。”
良姜仍旧在用调羹缓缓搅动着甜汤:“我就是突然想起,有次我从外面买了一碗酒酿甜汤回来解馋,方鸢见到了,就讨了过去吃。
结果勉强吃了几口,便受不得这酒酿里桂花酱的味道全都糟蹋了。”
方乘昊手扶着额头,使劲儿甩了甩,有些昏昏欲睡,仍旧强撑着道:“她只是喜欢眼气别人……”
嘟嘟囔囔地说完,就靠在椅背上,不再动弹了。
一张脸通红,还沁着细密的汗珠。
良姜轻嗤,心里明镜一般,她们母女二人不喜欢吃的东西,就算是扔了,也不会留给自己。
怎么会让府上厨子这么用心地按照自己的口味煮了,再让方乘昊给端过来。
她上前将指尖搭在方乘昊的脉搏上,略一沉吟,面色微变,恨恨地唾了一口:“果然,这一家子,真是黑心烂肝,就连廉耻都不要了。”
扬声喊“于妈!”
于妈应声,推门进来,看到方乘昊,不由就是一愣:“二公子这是……”
“应当是昨夜读书太累,靠在这里就睡着了。叫两人将他抬去厢房休息一会儿,记着,不要声张。”
于妈奇怪,自家小姐若是为了避嫌,直接将二公子喊醒,让他回去睡不就得了?
何必费这个劲儿?
再说了,一个大活人,睡得再沉,也禁不得这番折腾吧?
莫非,另有隐情?
于妈聪明,不多询问,出去喊了两个小厮,合力将方乘昊抬去了一旁厢房。
方乘昊也只迷迷瞪瞪地嘟哝了两句,并没有醒来。而且脸色赤红,就如喝醉了一般。
三人全都心知肚明,必有缘由,只是谁也不问。
良姜送走三人,关闭屋门,转身回来,差点吓了一跳。
自己原本坐着的位置上,此时多了一个人。若非陆星战老是玩神出鬼没的这一套,她几乎惊呼出声。
此人一身墨色祥云暗纹锦袍,金冠束发,面色清俊,眉眼如精雕细琢,细笔白描,容光潋滟。
他伸出一只骨节匀称修长的手,像良姜适才那般,缓缓搅动着手边的甜汤,眼帘低垂,一身清贵之气。
良姜自认并不识得此人,只暗中惊叹,此人好高深莫测的身手,自己不过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他便悄无声息地潜入自己的房间,自己全然未知。
良姜已经全身戒备,警惕地望着他:“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来人抬起眼帘,一双深邃灼灼的眸子望向良姜,缓缓勾起唇角。
“怎么,不认得了?”
看到他这双充满了危险气息的眸子,良姜心里一震,想起一个人来。
“平西王?”
顾溪知抬手摩挲了一下下巴。上次来方府,自己贴满了络腮胡子,又是混在宾客中间,一言不发。良姜竟然还能一眼认出自己来,可见眼力好的很。
“我让观棋给你递了两次请柬,都未能请得动你的大驾,只能亲自来请。”
今日一早,于妈的确又来请示过自己一次,自己想也不想,仍旧一口拒绝了。
平西王如此穷追猛打,她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面对顾溪知的揶揄,良姜耸肩:“适才你应当也看到了,我的门前是非多,你应当避之不及才对。”
“陆二公子几乎踢破了你的门槛,你都不怕,本王更没有什么好怕的。是吧,城主?”
良姜心中一凛,他果然是知道了什么。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在一旁方乘昊坐过的位置坐下。
“王爷您远在上京,可真是耳聪目明,阜城的风吹草动想来也没有瞒过您?”
“前日,恰好观棋来府上给你送请柬,瞧了一出好戏。”
“那王爷为何会认定,我是城主,而不是陆星战?”
“因为我知道,陆星战是假冒的,但是你却知道城主写给阜城知府的书信内容,不是你又是谁呢?”
“听起来似乎有一点道理。可我仍旧好奇,王爷又是从何得知,陆星战是假冒的?方府那么大,你又怎么知道,我住在听竹苑?”
她的接连提问,顺利占据了主动。
顾溪知当然不能说,自己曾经爬过人家窗户,答非所问:“贺副将回西凉之前,托付我关照你。”
良姜身上的敌意这才消退了些许:“多谢王爷,可我现在很好,就不劳您费心了。”
顾溪知身子微微前倾:“昨日,贺副将来信了。”
良姜心中一动:“他说什么?”
“有关方乘煦在西凉的一些事情,是你打探的,是不是?”
良姜坦然承认不讳:“是。”
“所以说,我们可以合作。”
良姜狐疑地望着他:“你知道些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此事。”
“所有你知道的,本王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本王也知道。本王与贺副将也是一样的目的,所以,日后你有什么关于良国公的事情可以直接找本王。”
良姜默了默:“我知道,当初良国公去世之后,是你与怀远侯在朝堂之上坚持己见,力保了国公府。我很感谢,但是此事,你不应当参与。”
“没有什么应当不应当,本王自己乐意。”顾溪知冷冷地道:“我今日来此,就是想问问你,你从方乘煦口中打探得来的这些情报,你还告诉了谁?”
良姜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此事走漏了风声,最大的可能,就是你这里。”
“不可能!”良姜十分笃定地反驳。
此事除了自己,知道的人就是于妈,于妈是绝对不可能背叛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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