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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地告诉您,您的脑部长了一颗肿瘤,已经转化为恶性......”
白簌眼眶一红,捏着诊断书的双手抖得厉害。
她在半个月前出现了头晕、恶心的症状,忐忑又欢喜地以为自己怀孕了。
结果,现实竟然给她开了这么恶劣的玩笑。
“还有转机吗?”
“积极配合治疗的话,您还有一年的时间。”
她......要死了吗?
走廊里人来人往,白簌却只觉漂泊在荒芜的岛屿。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她满眼盈泪,拨打丈夫的电话,手指僵硬,按了几次才打过去。
“寒,你那么忙真的不用陪我过来的,我自己可以......”
突然,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娇娇软软,钻进白簌的耳蜗。
她心尖抽紧,缓缓掀眸——
厉惊寒英挺魁拔的身影出现在她震荡的视野。
那放眼海城独一份的飞扬凤眸,浓烈妖冶,幽深沉坠。
她岂会看错?
下一秒,白簌剧烈颤栗的心脏,如没寒潭。
依偎在她丈夫身边的女人,一张纯然无害的漂亮脸蛋苍白似雪,眼圈泛红,似泣非泣。
赫然就是厉惊寒的青梅竹马,楚家千金楚汐月。
她回来了。
她还是回来了!
白簌下意识捂住隐隐作痛的心房。
这时楚汐月亦抚着胸脯,娇躯摇曳。
“没事,你身体要紧。”厉惊寒大掌揽上女人的纤腰。
白簌眼底泛酸,攥皱了手中的检查报告。
这样小心翼翼的关怀、呵护,哪怕是在他们情热欢爱时,厉惊寒也从未给过她分毫。
以前,她以为他是不会温柔。
如今看来,原是她不配。
直到如同眷侣的人影从模糊的视线中消失,白簌才颤抖地拿出手机。
“什么事。”厉惊寒接听,声音磁性浑厚,冷漠疏离。
“惊寒,你今晚回来吃吗?我煲了你喜欢喝的汤。”白簌忍住眼泪,温柔漾笑,像无事发生。
“你打电话来,就为这个?”
男人语气彰显不耐,“白簌,你知不知道你挖空心思讨好我的样子,很让我厌烦。
我到底娶的是厉太太,还是保姆厨子?人贵自重。”
白簌心脏传来密密匝匝的痛,如作茧自缚。
“我听宁管家说,你这几天干呕?去查了吗?”厉惊寒话锋一转。
“查了,没怀。”
那端,默了一默,随即冷淡开口:
“那就好。”
“寒,你在和谁讲电话?”楚汐月温婉的声音,隐约传来。
“没什么,不重要。”
看着黑漆漆的屏幕,白簌闭紧破碎不堪的眼眸,深深呼吸,撕碎了诊断书丢进垃圾桶里。
......
夜幕降临,德奥庄园华灯溢彩,气派奢豪。
白簌拖着疲惫至极的身子回到这里,却向走进了禁锢自己两年的黄金囚笼。
“少夫人,二少爷的西装已经送到房间了,请您每一件都仔细熨烫一下。”
“二少爷晚上要用的燕窝您不要忘记炖,他只吃您亲手做的。”
佣人们一个个上前,恭敬又熟练地嘱咐她做事。
两年来,厉惊寒使唤惯了她,从衬衫到内裤,她都亲自手洗,挂晒,熨烫。夏天累得一身汗,冬天冻得小手通红僵硬,她都毫无怨言。
白天,她是他的专属女佣。
入夜,她是他的专属玩物。
其实,白簌知道自己身为白家私生女,若非爷爷首肯,累死也嫁不进这海城第一豪门。说一千道一万是她不自量力地高攀了。
所以那男人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使唤她。
往日种种,加之身患绝症的噩耗,白簌委屈地红了眼圈,淡绯色的软唇微动:
“我今天很累,不想做了。”
“少夫人,刚才二少爷打电话回来特意吩咐的,您要不愿意,还是您亲自跟他说吧。”佣人一脸为难。
白簌攥紧了手指,嗓音轻颤:“算了,我做。”
......
做完了厉惊寒安排的一切,白簌浑身乏力,头部隐隐作痛,令她全身被汗水浸透,睡袍黏腻地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
她脱下睡袍,走进浴室,淋浴的水流唰唰声掩盖了她近乎崩溃的情绪。
她赤裸身子,对视镜中清瘦的自己,闭上蓄满泪的眼睛。
她要死了。
可那些人,还没受到惩罚啊!
伴随着流水声,白簌低低啜泣了一会儿,疾病带来的恐惧和压抑多年的仇怨绞着她的五脏六腑。
突然,浴室的门骤然开了——
白簌惊呼一声,忙背过身去:
“你......你进来做什么?!”
“你半天不出来,我以为你死在里面了。”
厉惊寒将钥匙随手往架子上一扔,看着她莹白细致的美背,眸光幽暗,“还锁门,你防着谁,我?”
白簌咬住唇瓣内的软肉,脊背的蝴蝶骨轻颤,随口敷衍:
“我想涂点身体乳,半天没出来,是因为涂不到后面。”
厉惊寒看着女人晶莹剔透的娇躯,喉结一滚,抬步逼近。
“我帮你。”
“不用。”
白簌心乱如麻,伸手去够浴袍。
厉惊寒大手倏地捏住她的细腰。
“别.....”白簌醉意全消。
男人浓烈阴湿的眼神,快要滴入她惶然的眸底:
“我想。”
他英挺的鼻尖与她绯红的鼻尖相抵。
白簌猝然贝齿紧咬。
“呵,你不光欲拒还迎,你还欲求不满。”
厉惊寒嗓音尽是讥诮,“厉太太,你真够浪的。”
浴室氤氲着水汽白雾,靡靡浓欲。
“惊寒......我对你而言,算什么?”
许是身患绝症,她胆子大了,轻泣着问了她以前根本不敢问的问题。
厉惊寒动着她,深眸冷睨,薄唇勾得戏谑:
“你觉得,你是什么?”
“你......喜欢我吗?”白簌眼睛亮亮的,暗藏一丝希冀。
厉惊寒轻呵一声,嗓音暗哑:
“白簌,谁给你的自信,敢问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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